碧血襄阳_第八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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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第2/3页)

    第二天一大早,张锡风带着风雪双艳匆匆赶到戏园子。

    一见到他们,关汉卿就嚷嚷起来:“你们现下这个样子可不行!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必须乔装打扮!”

    说话间,他拉过来一个戏班的化妆师,吩咐道:“把这两位姑娘尽量化得丑一点!”

    说完这句话,关汉卿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叹道:“这般天仙似的美人,若让阿合马那老色鬼看到了,那还了得!”

    化妆师真是鬼斧神工,寥寥几笔涂上去,风云双艳这两位绝代佳人登时变成了路人甲乙。

    张锡风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平时你们美奂绝伦,现在总算丑了一回,哈哈!”

    化妆师叫道:“你先别笑,待会给你也要画上一画!”

    张锡风奇道:“我也要化妆啊?”

    关汉卿笑道:“那可不!你是要扮成一个挑夫的啊,不搞得又黑又糙怎么像!”

    化妆师先用锅黑在张锡风脸上打了底,又兑上水,挥笔轻轻涂抹了几下,现场立时出现了一个蓬发黑面,神色呆滞的力夫。

    张锡风望着铜镜里的那个“非洲黑人”,左望右望,浑然不敢相信那人便是自己。

    这下可把雪儿给乐坏了,在一旁娇嗔道:“少主哥哥方才还在笑咱们丑,现在自己又怎样啦?哈哈哈!”

    她性格可爱活泼,捂着小嘴格格直笑,引得张锡风心潮澎湃。

    戏班子敲敲打打,热热闹闹地来到阿合马府上。

    这阿府的派头好大,门口布满了以色目人为主的卫兵,所有的客人,只要身份不够尊贵,都要接受检查。

    戏班成员在门口接受了卫兵们全面而彻底的搜身检查,进了阿府。

    一群人在平章府下人的带领下,经过几个回廊画壁,又穿过几处小桥流水,来到一个宽敞的庭院内,院子中间搭着一个宽大阔气的戏台,原来阿府早把演戏的前期工作都做好了。

    张锡风立在院中,放眼望去,只见阿府的每一处建筑都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洋溢着说不尽的奢华。

    他转过头来,却见风儿双眉微蹙,知道她到了仇人魔窟,免不了又要为志中的事而伤感,也跟着有点难受,心道:“阿合马镶金戴玉的狗窝是用老百姓的累累白骨堆起来的。我为了志中,为了风儿,为了百姓,一定要斩妖除魔!”

    院中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佩剑带刀的侍卫,那些江湖异士却不在其中,想是这种场合无须让他们出面保护。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一出大戏待要开演。门外忽报大司徒和礼霍孙受大汗委派,给老太太送来大汗御赐的寿礼。

    阿合马慌忙带着老太太出门跪接,口称:“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合马收下大汗的贺礼,叮嘱手下妥善装潢,要永远珍藏。接着又朝和礼霍孙行了一个大礼,满面堆着笑,客客气气地道:“老司徒太客气了,竟亲自莅临寒舍,实是令下官蓬荜生辉!”

    他毕恭毕敬地,将老司徒迎进了院子。

    “哪里,哪里!这都是当今圣上对阿大人的特殊恩典,否则老夫又何德何能,敢来高攀你阿大人。”

    和礼霍孙嘴上说着客套话,他一进院看中间的戏台,笑道:“看来阿大人真接地气啊,竟在自己府上建起了戏园子。”

    阿合马躬身陪着笑,道:“老太太就好这一口,今日做寿,便请了戏班子来添添热闹。今日上演是关汉卿写的戏,有珠帘秀出演,老司徒肯否赏个光?”

    “关汉卿和珠帘秀的戏?”和礼霍孙问道,“那老夫一定要看!”

    阿合马将和礼霍孙让到了主宾席,自己坐在旁边相陪。

    和礼霍孙乃是蒙古朝廷里主管祭祀和礼法的重臣,地位显赫,即使是阿合马这等骄横跋扈的大汗宠臣也不得不敬着他三分。

    张锡风透过门帘看去,只觉得这和礼霍孙好生面熟,一时却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面。

    随着锣鼓轻敲几下,一出好戏便正式开演了。

    只听那珠帘秀穿了件破旧的衣服,扮的成一个女囚,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道:“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只落得雨裙涟链。”

    演的正是《感天动地窦娥冤》,她演的是女主角窦娥。

    阿合马一开始还挺高兴,待听着听着,眉头便拧成了一团,寻思道:“怎么啦,上门来骂老子了不成?”

    待得叶甫深演的太守穿着一身肥大的官袍出场,他煞有介事,口中念念有词,摇头晃脑地照着在堂下候审的原告张驴儿就是一跪。

    这滑稽的动作引得台下观众哄然大笑,有人说道:“哟,看这家伙还在那里摇头尾巴晃呢!真是一个狗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阿合马心中有鬼,戏越往下演,他心里便越不是滋味。

    观众的一片啜泣声中,却听台上的“窦娥”又唱道:“你将那滥官污吏都杀坏,敕赐金牌势剑吹毛快,与一人分忧,万民除害”。

    有人忍不住叫道:“杀掉这狗官,替万民除害!”有人附和道说:“对,狗官该死!”

    阿合马脸上立时变了颜色,皱着眉头向和礼霍孙说道:“大人,这戏不对啊!”

    和礼霍孙奇道:“怎么不对?老夫觉得挺好的啊,你看那些来为您家老太太贺寿的宾客们,一个个都哭红了双眼呢!”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话中有话。

    阿合马碰了个软钉子,继续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汉儿崽子有时也挺难对付的,永远没有个安分的时候,总爱指桑骂槐,影射当下。您刚才没听见他是怎样污蔑咱们这些朝廷命官的吗?”

    和礼霍孙答道:“听见了啊。这出戏确实对贪官污吏讽刺得挺厉害,可那些狗官难道不该骂吗?”

    从戏一开始,和礼霍孙就认为这出戏不错,骂贪官,骂污吏,骂得爽。他主张以儒治国,一向看不惯阿合马的骄横暴虐。

    阿合马被和礼霍孙呛白了几句,脸涨成酱猪肝色,说道:”司徒大人心太慈了!依下官所见,对这些汉人就应是一个字——“狠!”稍一放松,这些小儿便会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那还了得!”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珠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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