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开元盛世_第628章 功高震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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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8章 功高震主 (第2/2页)


    其三,你安禄山想“不胜不败”地维持眼前的局面,问过人家谢三郎同意了吗?

    关于这一点,严庄就问安禄山一个问题,“你知道你和谢三郎最大的区别在哪吗?”

    安禄山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猜测着问了一句:“他年轻?”

    严庄摇头。

    “你和谢三郎最大的区别,在于身份。

    不提什么幽州、河东双料节度使之类的,归根到底,你的身份说白了,就俩字,胡将。

    而谢三郎呢,他是汉人,他是明法出身的读书人……

    这样的身份不一样,你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安禄山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严庄也没卖关子,直接揭晓了答案。

    “他的身份,可入相!”

    一句话,让安禄山的脸色巨变。

    他和谢三郎结怨于开元二十三年的洛阳城,他被谢直追到黄河中砍了两刀,谢直被史思明射了一箭在肩头,那真是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也就是这十八年来,安禄山坐镇幽州,谢三郎驻节扬州,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要不然的话,恐怕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得动刀子……

    即便这两人在这一十八年之中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但是也没少了明争暗斗,与此同时,双方也在不停地积聚这自己的力量,就等着下一次见面一决生死了。

    在这一十八年之中……

    安禄山成就了幽州、河东的双料节度使,还被封为东平郡王,颇得李老三的欢心……

    谢三郎也没闲着,天下盐铁使,大唐海疆防御使,淮南节度使,虽然在爵位上不过是汜水侯,远不如东平郡王听起来提气,但是他一手掌握着大唐财赋的半壁江山……

    安禄山一开始还琢磨着,两人这种情况,也算是势均力敌了……吧?

    结果,严庄一句话,就掀开了这张遮羞布!

    身份!

    安禄山虽然权势不小,但是那主要是来自天子李老三的信重,朝臣们给面子,不过是因为不愿意因为一点小事就得罪了安禄山背后的李老三而已,简单的说,就是一句话,安禄山在朝廷中的权势,仅仅来源于天子李老三一人而已……

    但是谢三郎却不同,别的不提,只说他掌握着大唐财赋的半壁江山,每年万万贯地向朝廷进献,那就是朝廷的财神爷,谁敢得罪?

    无论是六部九卿御史台,朝廷之中的所有官员,没有财赋支撑,谁能把手上的工作推进下去?连工作都推进不下去,又如何保持住手中的权势?

    你是兵部官员,你得罪了谢三郎,今年进献,只有九千八百万贯了,明确地说,兵部的财赋,我不管了,你让兵部自己想办法!

    不得全傻眼?

    当然,谢三郎也不会使用这么幼稚的手段,但是,人家不用,不代表人家不能用!无论是谁,面对大唐朝廷真正的财神爷,都得小心!

    这么说的话,如果说安禄山的权势,全是来自于天子李老三,那么谢三郎的权势,根本不用通过李老三的同意,人家的权势,根本就是来源于整个朝堂!

    而且,“可入相”三个字,彻底击垮了安禄山。

    他纵然有着李老三的信重,在朝堂之中权势滔天,但是他也不敢在李林甫面前恣意妄为,人家独柄大唐相权一十八年,岂是浪得虚名?就连跟安禄山同为天子面前红人、难分伯仲的王鉷,见了李林甫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跟何况他一个远在幽州的胡将?

    如果……把大唐首相,从李林甫换成谢三郎……

    安禄山都忍不住一激灵!

    谢三郎,可不是口蜜腹剑的李十郎,那是出了名六亲不认的铁面阎王,他会看在天子李老三的面子上,对安禄山多少有些放纵吗?

    不可能!

    严庄说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谢三郎,厉害!

    入仕之初,就有一副天下名臣的架子……

    瘦金体,三郎茶,种种戏剧,让他大名鼎鼎,这些且不多说,只说改革盐法一项……

    因为定价太高,就敢硬扛着当时的大唐首相张九龄,就不干,即便后来不得不接任了天下盐铁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的谋划和运作之下,盐价也从来都没有超过三十文这个他当初划下的红线。

    更不用说人家大唐办案第一能手的名声,甚至比他在盐法之上的举措更加出名……

    现在都流传他六亲不认、睚眦必报,可那都是大唐官宦,怕被人家谢三郎盯上,这才肆意诋毁,真正的百姓,听到这样六亲不认的官员,都恨不得把他当做青天大老爷……

    这样的名臣,在民家名声好,手上掌握着大唐一半以上的财富,还一直都在律法一项上扬名天下……

    如今,年不及四十!

    现在他不入政事堂,不是身份能力不足,而是年岁太轻了……

    试问,等他五十的时候,谁还挡得住人家入主政事堂?

    别说当今天子还能不能活十年,就是能活十年的话,恐怕也挡不住了……”

    说着,严庄看向安禄山。

    “你想养匪自重维持眼前的局面,能不能维持十年?就算能,等人家谢三郎入主了政事堂,你又如何与之相抗?”

    安禄山一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如果塞外胡人不稳,他就要提兵出战。

    输了,白衣军前效力,必死无疑!

    胜了,功高震主,还是必死无疑!

    不胜不败,对别人是一种策略,拖到自己功成身退回家养老,对自己来说,却是温水煮青蛙,拖来拖去,等人家谢三郎入主政事堂,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可如何是好!?”

    “造反吧……”

    严庄直接给出了答案。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其实就两条路可走,一来,等着天子把找个由头把你弄死,二来,就是造反来争夺那一线生机……

    如今的情势就是这样,不造反,不管你如何做,都死无葬身之地……

    不造反,必死无疑!

    造反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在天宝十载冬季中原大地萧瑟的寒风之中,安禄山看着严庄,沉吟了半晌,最后一咬牙,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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