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惊动神灵 (第1/1页)

    这是我见过古老而又神秘的村落，这个村落被群山峻岭环绕着。倘若你不走进山林，谁也料想不到山林里还有如此精美绝伦，巧夺天工的建筑。一排排茅草屋如同江边排列有序的渔船一般。它们的房屋结构类似于渔船，这样的房屋构造有利于下雨天雨水流向地面，因为水往低处流。一条潺潺的小溪把村落与山林分隔开来，小溪边有两个穿着怪异的人，他们头上戴着雉鸡羽毛做成的帽子，上半身穿着树叶编织成的服饰，下半身穿着虎皮织成的裙子。其中一个怪人拿着长矛，聚精会神凝视着水面，目光炯炯有神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什么，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长矛，之后手舞足跑入小溪中，那根长矛深深刺入腹，我惊奇他们居然拥有这么神奇的捕鱼方式。另一个怪人蹲着身子，双手搓着钻子，他搓木头的速度由慢而快，紧接着他取出钻子拿过身边的柴火，瞬间一股白烟从柴火中徐徐飘出，既而燃起熊熊烈火。

    走了不知多久，大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树枝盘桓错节，交织缠绕，像一张铺天盖地的渔网。枝叶跟平常的树叶有些不一样，它硕大扁圆，树根比我们几个人的腰都粗。费斯凡拿出古书对比一番，激动不已地说：“应该是这棵树了。”

    我说：“古书上怎么说的呢？”

    费斯凡说：“古书上没有特别的说明，只说这树拥有神奇的功效。”

    我从小调皮捣蛋，翻墙爬树不在话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爬上树伸手去折那树枝。德兰诺慌张地朝我喊着：“快下来，切勿乱动。”德兰诺话音刚落一群跟溪边打扮一样的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个个手里拿着长矛和弓箭，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德兰诺再次朝我嚷嚷着，声音比刚才更加洪亮：“快下来，要不然他们要放箭了。”我不是不想下来，而是两腿发抖，最终我是被德兰诺和费斯凡扶着下来。

    正当我们被这群怪人押着回他们村子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听到一声响彻山林的巨雷振聋发聩，雷声过后紧接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有几个怪着急忙慌地跑开了，只留着一个身形瘦弱的怪人继续押解我们。

    德兰诺唉声叹气地说：“这下完了。”

    听德兰诺这么一说，我心里忐忑不安，试探地问德兰诺：“怎么了？德兰诺先生。”

    德兰诺皱了皱眉头说：“刚才看见那道闪电吗？很不凑巧烧着了一间屋子。”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烧着了用水扑灭不就得了。”

    德兰诺用手指戳了一下我额头，气急败坏地说：“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对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是我们惊动神灵，从而引发厄运，说不定会杀了我们来祭奠神灵。”

    我张大嘴巴，整个人都傻了。倘若别人说这话，我会以为他纯属为了吓唬我编造出来的戏言。然而我知道德兰诺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因为他是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老头。我们被推进一间屋子，屋内光线阴暗，我们双手反绑在柱子上。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看来有人要来了，推开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五十来岁的男人，高高的个子，面容和善，脸上涂着红和白掺杂的花纹，跟德兰诺一样留着短短的胡须，跟那些怪异的人同样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他带着的帽子有点像王冠，那个瘦弱的怪人用手摁着胸脯弯腰行礼，我猜想这老者应该是个人物。他朝我们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德兰诺同样叽里咕噜跟他对答着。我脱口而出：“不知说些什么鬼东西，烦死人了。”

    那老者突然开口：“小伙子，请尊重我们的语言风俗。”

    我目瞪口呆，把我着实吓了一跳，他居然会说我们的语言。他面对我嬉笑着说：“很惊讶吧！小伙子。”我点点头。

    他捋着胡须得意洋洋地说：“作为族长，我得把外面的世界的新消息，新艺术传达给族人，我时常会去别的城市学习他们的语言，还有他们新的思想。”

    我战战兢兢胆怯地说：“族长，您会怎么处理我们。”

    他摇摇头说：“我没权利处置你们，处不处罚你们，那得看神灵的意思。”

    我垂头丧气地说：“看来我们难逃一死了。”

    族长劝慰我说：“孩子，别难过一切靠天意，兴许神灵会赦免你们也说不定，别灰心。”

    族长的安危对我来说仿佛大人欺骗小孩的话一样，决不可行。他跟那个瘦弱的怪人说了些什么，瘦弱的怪人急匆匆离开屋子。过了一阵，一个脸上一半涂着红一半涂着白的怪人来了，人不人，鬼不鬼，样子怪瘆人，德兰诺说那是巫师。他在我们跟前摇着铃铛，跳来跳去，嘴里念着咒语，我都能清晰看到他脸上褶皱的皱纹。巫师跟族长说了几句，族长摇摇头，望着我们说：“抱歉了各位，我得接受神灵的意思。”我们被押到小溪边，装进竹篓子里，他们打算把我们丢进小溪溺死我们。

    巫师跪在祭台上双手举过头顶，掌心向外伸出，族长以及族人跪在祭台下做着跟巫师相同的动作，他们口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虔诚地祷告着。

    他们仪式举行完毕，几个族人抬着竹篓就要往小溪里扔。这时我隐约听到个声音：“族长，请住手。”这声音对我来说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族长命令族人先放下竹篓，他自己跟那人交谈去了。过了一阵，我们从竹篓中放出来，然后族人把我们押解到族长面前，这时我才看清那人，那人竟然是西蒙。

    我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西蒙先生，想不到能在这见到你。”

    西蒙微微一笑说：“我听说科萨特的市民出现昏厥，呕吐的现象，我去水库查看之后发觉这个毒很诡异，我研究很久束手无策。后来想起神树的事，我就来到了这里。”

    我说：“您来了多长时间了。”

    西蒙说：“比你们早两天吧！我也听说你们找神树的事，只是没想到你们比我来得晚。”

    族长悄悄跟我们说：“西蒙救过我的命，既然如此我只得关押你们一阵子也好给族人们个交代。”

    西蒙说：“放心吧！族长说话算话，不会为难你们，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我说：“西蒙先生，你要去哪。”

    西蒙说：“我去寻找解毒的方法。”

    费斯凡说：“您知道解毒的方法了？”

    西蒙说：“有些眉目了。”

    我们还想再问下去，族长命人押解我们回监狱，我们的小命总算保住了，说是监狱里头设施极其简陋，我居然有些怀念格尔登的监狱，这想法目前对我来说有些可笑。先前还有人给我们送些鱼，送些鸡rou，待遇还算不错。我开玩笑地对众人说：“想不到坐监狱，还能吃这么好的伙食。”玛瑞白了我一眼说：“什么时候还开玩笑。”费斯凡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说：“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什么时候都坦然自若。”我吃完rou擦擦嘴说：“你们不吃，我可要都吃了，吃饱了再说。”后来别说吃的，连人影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