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之龙_第一章. 怪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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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怪诞 (第2/3页)

调节,以流放多芬子爵为条件意图终结此事。显然,哈尔姆希卡德的势力并不都是接受这个结果的,于是就发生了第二次刺杀事件。这次的动作更大,意志更坚定,却等于当面打了皇帝的脸。

    “他们死了几个?”皇帝没有正面回答。

    要说皇帝不知道姆格楞伯爵刻意放松对多芬的警戒,从而给了新一批刺客以机会的算盘,那还真是小觑了两人数十年的默契。不过姆格楞这么做是出于为皇帝带来最大利益的考虑,皇帝当然也不会加以苛责。

    “就逃出去一个。我的人对四散的手脚进行匹配才统计出的数字。”姆格楞伯爵也是心有余悸。“多芬子爵可比策动袭击的两位更狠。”

    他有些钦佩地描述道:“我后来才知道,他的仆人随从女眷财物早一天就出发了。今天的队伍里一半是他的亲信,都是一人两马,另一半则是临时招募的保镖。一发现情况,他的人打马就走,马车什么的都留下了。袭击者轻易驱散剩下的守卫,一下就攻到了马车那里。其中一辆是空车——多芬子爵想必是在路上进行了伪装,在自己人护卫早早逃离了。而另一辆,子爵的某个手下在临走前给巨魔灌了唤醒的药剂,又打开了铁链。袭击者的弩射、剑刺,不但惊醒了巨魔,还把它彻底激怒了。那只刚成年体型略小的雄性巨魔狂性大发,而袭击者又是措不及防,当场就死伤大半。余下几个还想救助同伴的,也被巨魔一个个撕裂。要不是巨魔后来饿了,开始大嚼死rou,连最后那个都逃不出去。接下来一段时间,西部领主们不会再轻易攻击多芬子爵了罢?”

    废话!都失败两次了,连最任性的小昂堡和最疯狂的戈梅耶都栽了,哈尔姆希卡德帮的人脸皮再厚,也再没几个愿意主动出来填这个坑。而且表面上说多芬的自我流放,在一般人看来就是认输亏一半的表现。贵族圈子里,小心眼不依不饶,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皇帝可以对此嗤之以鼻,但面子上还是要表示对后果的关切。“除了刺客,多芬子爵的人有什么损伤吗?那只巨魔后来怎么处理了?”

    “没有。多芬子爵临时雇佣了的保镖、打手,虽然穿着他家的号衣假冒护卫,不过袭击一开始那些乌合之众就抱头鼠窜,一点没比子爵的手下慢多少。”姆格楞伯爵摇了摇头,对他曾经的弟子现在的流放者不知是满意还是遗憾。“要说多芬这次计划最大的破绽莫过于此了。如此容易就得手,若是那些刺客多想一下,就会产生马车上隐藏着什么陷阱的猜测。不过也幸亏如此,他们与巨魔拼死厮杀并予以重伤。最先赶到的治安官察觉到魔物伤势未愈,便在附近庄园了橄榄油和牛油制作成油网,困住并杀死了它。”

    油网,把渔网或更简单地用麦草编制的绳子在油液中浸透了制成的捕猎工具,是猎杀巨魔、食尸鬼之类惧怕火元素的魔物常用的手段。

    “多芬还是有些心慈手软了。”皇帝点评道:“那些刺客袭击了绘有贵族徽章的马车就是死有余辜,不过他放出魔物也是容易招惹物议。要是我做这么一个局,就换上几个死士拼死抵抗。事后就能拿几个手下的尸体做文章,否认巨魔与他有关。虽然在敏塔-阿玛多瑞斯郊区遭遇野生巨魔的确有些怪异,不过哈里特-楚-昂堡这类人也不屑于替自己解释。如此一来,至少能甩脱一半的嫌疑。”

    “子爵阁下也有自己的考虑罢。他的手下毕竟不单单是些兵痞、无赖了,近来也陆续收拢了一些不得志的低阶贵族子弟。要是真如此施行,难免要留下刻薄寡恩的苟詈。”

    皇帝不屑地说:“贵族?你是说霍姆子爵他就是个小丑、弄臣,脑子一根筋的理想主义者。他在上议院那会儿,倒是是给我和领主们制造了不少乐趣呢。

    “这次有一位皇族加入了多芬子爵的队伍。”姆格楞伯爵反驳道。

    “皇族?”威廉姆十四世露出若隐若现的笑意。这证实了警务总监的一个猜测——除了他之外,皇帝另有其他侦测消息的渠道。

    “是哪位皇家贵胄啊是孤高的维特尔斯(Wittels),高洁的斯陶芬(Staufer),还是伟大的奥托雷(Ottole)”威廉姆十四世促狭地追问。

    姆格楞伯爵暗自叹息。“是乔鲁姆伯爵之子,玛威堡(Maerwenburg)谱系的安格斯-路德维希-克里斯坦森。”

    “哈!”皇帝夸张地喊了一声。“玛威堡系,帝国最纯正的皇家血统啊。难道不远的将来,你我的子孙们会见到第四玛威堡皇朝登基的盛况了吗?乔鲁姆伯爵,那可是个大人物啊。当年他娶了叫罗萨的商人之女,莫非是忍辱负重,为他的儿子攒下争夺皇位的资金吗?”

    姆格楞伯爵对此不置可否。不过想也知道,皇帝只是在发挥他并无人欣赏的幽默感。

    皇帝也感到有些无趣,便正色道:“虽然对我伸出的和解之手,他们似乎并没当回事,但我也无意再追究此事。追究也没用——昂堡公爵那个老家伙一定是继续装傻充愣,就算去问他也是一推三不知。至于汉娜皇妃,……她现在的状态是最好不过的,没必要去惹她不愉快。毕维斯,你不觉得我们在所谓玫瑰战争这件事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吗。我都有点后悔,当时怎么就同意多芬提出的计划了。”

    姆格楞伯爵领会了皇帝的意思。“您觉得,是到了转入下一步时候了吗?”

    “我们花了差不多十年时间来培养那个能给哈尔姆希卡德人带来足够麻烦的势力。马克西米利安在托斯莫搞出来的事,也大大搅动了哈尔姆希卡德北部的局势,昂堡和周围的地区至少两、三年里都安定不下来。现在发动,时机再好不过了。”皇帝在自己的最忠实的部下面前显得胸有成竹。“就连龙神也站在我这一边——困扰了帝国北方边境几百年的蛮族,竟然把劫掠的刀锋指向了大海的对面。受我们扶植的那群人少了最大的后顾之忧,就能全心全意投入到与北地领主们的厮杀中了。”

    “您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姆格楞伯爵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皇帝。“我的几个手下发现,北境那些人不但在串联新拓地的边疆伯爵们,还和纳兹塔的精灵有所接触。甚至深入海斯勒姆,试图联络那里的叛逆。是不是需要对此予以打击,以免影响过大以后难以收拾?”

    “不必。”皇帝决然道。“不让这些身份低贱的逆贼相互鼓气,他们怎么会有信心挑战帝国的权威?不但不要阻止,某种程度上还要暗中撮合他们。他们闹得越大,才能迫使那些皇位觊觎者们动用真正的实力加以应对。而到了最终清算的时刻,我们也能将其一网打尽。”

    姆格楞伯爵压下心中的不安,向皇帝低头施礼。

    这就是千年帝国当下的时局。明面上道义规矩,暗地里则是尔虞我诈。只要不想彻底撕破脸,假的说成真的,死的说成活的,都不在话下。别说是昂堡公爵,就是皇帝本人,玫瑰战争那次还不是一副吃干抹尽的难看样子。否则,皇室发迹之地的贵族领主们,哪里会一而再地寻求报复呢。

    ‘哐’,一个镶嵌金框的酒杯,撞在侍女姣好的面孔上。碎裂的玻璃割破了娇嫩的皮肤,鲜血和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破了容的侍女一声都不敢啃,跪倒在地上全身簌簌发抖。

    身材粗壮的男子还不解气,冲上去连打带踢了好几下,才对蜷缩起来的女人和屋子里其他的仆人大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屋子另一侧,容貌丝毫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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