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皇子闯天涯_第四百七〇章 整肃军纪 (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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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〇章 整肃军纪 (七) (第1/1页)

    翌日,清晨。

    冷溶月从吵杂声中苏醒。

    外声中,不但满是厉语,还掺杂着阵阵声讨。

    她并没有立即起身,因为,比起需要去配合别人演戏,她更喜欢让别人自导自演的戏码,不攻而破。

    她所在的泉水庭院,偏于卫所一角,环境十分幽静。

    这些年,秦泰也在周边种下了很多林木。

    守好这里,也成了他首要的职责。

    这大概也是他感恩的方式,在照看好恩人喜爱之地的同时,也将此看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事实上,外面的声响,若想传入庭院中,并不是一件易事。

    不但需要扯着嗓门,还需要足够的底气。

    或许,外面的人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才想出了擂鼓助阵,兵士齐喝的做法。

    可笑的是,搞出如此大得阵仗,却也只是在批判一个女人。

    冷溶月已从吵杂声中,多次听到丝柔的名字。

    通常,寂静之处,除了可以静心养性外,更容易接收到外界的声响。

    既然,外面已搞出这般阵势,那么,随后又打又罚的戏份,就绝不会少。

    但,在她这个正主迟迟不现身的情况下,丝柔倒也不会危及到生命。

    良久后,声响渐沉,可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实在也演不下去了。

    也只能想尽办法拖延着,且是保持着军列阵型,一起拖延着。

    想到这情景,冷溶月就不禁想笑。

    然,有笑的人,就必有哭的人。

    秦泰的哭腔已在庭院外吟唱,那是句句悲情,声声心痛。

    这一刻,哭泣的沉吟声,已化成了曲。

    种种请求声,也化成了词。

    曲和词都有了,冷溶月也该起身了。

    不过,她还是一如往常地讲究,先是擦了擦脸,然后,缓缓地穿上裙衫,最后,便就是端坐妆台,梳理秀发。

    画了娥眉,染了唇脂,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缓笑间,她还在铜镜前轻转了一下身姿,好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走出了阁外。

    待她见到秦泰时,秦泰已万般悲痛得跪在了庭院门前,瘫软且无力。

    这可能也是一个男人,在无奈时的写照,但,冷溶月却看不得他这幅模样。

    “怎么?喜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你也活不成了?”

    秦泰勐然一怔,立即抬眼,仰视着冷溶月。

    他的眸中似有光亮,那是看到一抹希望的光亮,也有盼到一丝曙光来临的动容。

    “大小姐,贺山、张仲、庞泽远和李忠信四人在一起欺辱丝柔…”他泣声不断,“我想不出他们为何要这般做,天还没亮便就将丝柔拉到了帐外…”

    冷溶月,问道:“你可有去阻止?”

    “去了,我一直在阻拦他们,但,他们四人也是千户,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任何言语,”秦泰,说,“我也只能前来求大小姐您了。”

    冷溶月,沉声道:“他们如此不给你面子,也丝毫不顾同僚情分,你竟没有率领手下,将丝柔给硬抢过来?”

    “硬…抢…”秦泰止了泣声,一脸惊然,“大小姐是要让我兵变吗?”

    “兵变?”冷溶月澹笑,“何谈兵变?他们四人同时欺辱你喜欢的人,算不算兵变?那为何你硬抢,就算是兵变了?”

    “我…我…我没想那么多…也怕坏了大小姐想要带我离开这里的谋划…”

    “秦泰,我实话告诉你,就你现下这个样子,我是绝不会带你走的。”

    秦泰,慌乱道:“大小姐,是想反悔吗?您已经答应我,要带我走的。”

    冷溶月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反悔,只是还不到时机…”

    秦泰,怔道:“时机?”

    冷溶月点头回道:“对,时机。首先,你要保下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你要亲手杀掉羞辱你的传话太监。因为,你是一个男人,我冷溶月虽不是男人,但,我也绝不会带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离开这里的。”

    秦泰闻言,脸色大变,不禁苍白,他实在没料到冷溶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大逆不道和反叛,“大小姐…我真这样做了,岂不是…岂不是就代表着我要与朝廷对立,要成为整个大明朝的敌人了吗?”

    冷溶月含笑摇头,“你都没这般做,又为何能断定自己会成为朝廷的敌人呢?”

    “你不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应是丝柔在昨晚并没有给你一个想要的答桉。若,丝柔真给了你明确的回答,要一心随你离去的话,你也就不会到此来寻我了…”

    她接着说:“所以呢,这世间的任何事,都是容不得思量的。一旦有了思量,便就会犹豫,也就会觉得没必要。你现下来求我,想让我出面为你保下丝柔,无非是看在你与丝柔往日的旧情上,但,现下的你,从心底已不会再为红颜一怒,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了...”

    秦泰,垂目,“是的,昨晚她说出了很多不能随我离去的理由,理由中有种种的不适应,也有种种的担忧,但,她说等我安定下来后,还可以来此找她...”

    “找她?”冷溶月大笑,“你都在外面安定下来了,你还回来找她作甚?难道,要一夜偷欢啊?”

    秦泰支支吾吾着,“我…我…我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她昨晚说出的话,也很真诚…”

    “真诚?我想,你可能误解了“真诚”的含义,”冷溶月,缓叹道,“一个在乎你的女人,是不会忍心让你一人独自吃苦受累的;一个在乎你的女人,在遇到可以与你同甘共苦的事上,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你一生都无法忘却她的理由…”

    她接着说:“女人啊,到了最后,无非是赌一个男人的人品与本性。倘若,你有良心,女人陪你走过的种种经历,也便会成为她可以管住你的筹码。如果,你既没品,又没良心,那也只能算是女人赌输了,当初瞎了狗眼…所以,一个根本不想与你同甘共苦的女人,可能连在你身上赌的心思都没…你却还说她真诚…秦泰啊秦泰,活该你做不成男人,对方是觉得已吃定你了…”

    秦泰,缓缓道:“可是,大小姐。就算丝柔伤透了我,我也不想看到她死。就算我想一雪前耻,也不会公然对抗朝廷。”

    冷溶月微微一笑,“世间也正是因为有太多你这样的男人,才会搞得乌烟瘴气,乱成一麻的。你不忍她死,就是余情未了,待你将来有了新的娘子,你也难逃丝柔的投怀送抱。还有,你觉得你不反抗,就是对朝廷忠心?你是否忠心,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判定的。你这样只会增长坏人的气焰,让坏人越发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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