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156章 关键时刻,得学学曹天霸的手段。 (第1/1页)
最终,凤喜还是没有告诉玉贞她想知道的,喊了方十六强硬的送客。 打庆喜班出来,猛地发现丑妹还有天下镖局那两个镖师,那三人在庆喜班周围逡巡,如果不是熟人,还以为是三个如饥似渴的戏迷呢。 玉贞虽然勒令他们不准跟着,但也明白他们是要对曹天霸有所交代的,所以并无责怪,看了眼,那三人便腾腾的跟了过来。 丑妹欲言又止。 玉贞听见她砸吧了一下嘴,知道她是想说什么又恐自己生气,头也不回的问:“你有话说?” 丑妹一惊,心道这位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迟疑下,方怯怯道:“乔小姐若想从凤喜身上查出什么,这样直来直去可不成,人命关天的事,凭谁都不会轻易开口的,不如把那个凤喜绑了,刀压脖子,生死关头才能说实话。” 这回轮到玉贞吃惊了,还以为她想劝自己回关东呢,更加吃惊的是,她居然给自己提出这么个建议,只感叹果然是曹天霸的手下,手段都如此雷同,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原来她的匪气是在心里,不过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玉贞摇头:“那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 丑妹却道:“正人君子不会陷害乔老太爷。” 一句话,使得玉贞哑口无言,沉思半晌,最后做了决定:“这事你们三个来办,下手有轻重,凤喜毕竟是个女人。” 那两个镖师还有丑妹异口同声:“是。” 说干就干,回到客栈,三人便开始密谋,商量好对策,又说给玉贞,看此计可行不可行。 曹天霸派来的,当然都是出类拔萃之辈,更何况这些人做土匪时每天琢磨的就是“打劫”、“绑架”、“勒索”等事,驾轻就熟,玉贞听了很是满意,只一再叮嘱,别伤到凤喜。 这种事一般在晚上进行,刚好庆喜班晚上又戏,且门口的水牌子老早就摆出来了,晚上凤喜有演出,当然以她的年纪和名气,不是角儿,是扮演角儿的母亲,唱老旦。 至晚,三人摩拳擦掌的出门了,临行向玉贞禀报:“人到手之后,带回来给您审问。” 玉贞挥挥手:“你们也小心,戏子们个个都是练家子。” 三人胸有成竹:“乔小姐切莫担心,在老狼山那会儿,我们对付的人可比戏子厉害多了,要么是方圆百里的山匪马贼还有水鬼,要么就是豢养打手的恶霸,即便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财主,哪个家里没有几十个护院呢,所以对付一个戏子,还是个女的,手到擒来。” 玉贞心道,这种丢人现眼的往事你们还当成英雄事迹如数家珍的说出来,果然都是曹天霸的手下,他那厚脸皮的毛病你们个个不差,又挥挥手:“去吧去吧。” 三人应声而去。 玉贞由月映陪着等在客栈。 这样一直等到起了更,三人,不,该说是四人,回来了。 两个镖师分左右,丑妹于后,凤喜还穿着戏服上着妆呢,这种打扮若是在戏台上非常正常,可是搁在别的场合,嚯,见鬼似的,门一开,玉贞抬眼便吓了一跳。 凤喜往她面前一站,端庄自然,完全看不出是给绑架的人质,画着老旦的妆,穿着老旦的衣裳,所以整个人就衰老了很多,只是那明亮的眼眸在昏黄的房间中,犹如星子闪闪发亮,目光越过玉贞头顶,傲然冷笑:“乔小姐,你这手段可不像是个大家闺秀该做的。” 玉贞吩咐月映:“给凤先生看座。” 月映忙过去搬了把椅子过来:“凤先生请。” 凤喜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仍旧谁都不看,道:“乔大人和乔大爷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呢,一个姑娘家,也学土匪的伎俩。” 玉贞于她对面坐了,笑了笑:“没办法,在庆喜班很多话你不肯说,我只能用这种手段了。” 凤喜终于把目光落下,也笑了笑,满满的讽刺意味:“乔小姐觉着,把我绑了来,我就会告诉你什么?” 玉贞清了清嗓子,坐姿倒是无可挑剔,只是说出的话就有些轻浮:“凤先生如果不肯据实相告,我只能送凤先生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妓院。” 凤喜愣了下,随即恼羞成怒,突然扬手给了玉贞一耳光,幸好旁边的丑妹及时的捉住她的手腕,她试着挣脱,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这么个黄皮蜡瘦的小姑娘力气大,于是放弃挣脱,看着玉贞怒火燃到眉毛,气的五官都扭曲变位:“混账东西,我是你的长辈!” 玉贞安之若素,看了眼丑妹,示意她放手,然后故意轻蔑的一笑:“算了吧,你已经给我祖父休掉。” 一个侍妾,本就低贱,更何况已经成为下堂妇。 凤喜怒指她:“再怎么不济,我也曾是乔家人,而你这样对我,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这句话就像一桶水,十冬腊月里兜头就给玉贞泼了下来,她一个激灵,怀疑的事情终于得到了验证,这个女人,她不单单是祖父的侍妾,她还与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底她与父亲有着怎样的关系,才会口出狂言说自己抓了她便是对不起父亲呢?除非…… 不敢往下面想,只深呼吸压下自己惊涛骇浪般的心绪,故作平静的问:“你与我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凤喜大概也觉察出自己失言,沉默了一会子,没有回答她的问,而是反问:“你们在关东这么多年,你祖父并无去看望过,大概你连你祖父的面都没见着,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你为何还要替他昭雪呢?” 玉贞神色凝重,在乔家人往曹家堡投奔她的时候,当得知父亲早在京城就娶了夫人还纳过妾,玉贞很是失落,她原先以为父母是非常恩爱的,可是后来发现,再恩爱的夫妻,男人也免不了三妻四妾,所以乔镇山的形象在她心里打了折扣,她曾经把这话跟知音云拂衣说过。 那天下着好大的雪,她去看望云拂衣,两个人红泥小火炉对酌,云拂衣筛了盏酒给她:“你怎么,好像心事重重呢。” 云拂衣人淡如菊,声音总是轻飘飘的,温柔,动听,干净,玉贞总觉着,听她说话,比听名角儿唱戏还享受呢。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