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元玉鉴 (第2/2页)
竟是个半大的学生,顿时心中气火消了大半,却又瞧见林寻一脸愁容,毕竟是读书人心肠软,轻声叱道:“你这小子,着实可恨可怜,怎的如此心高气傲?” 林寻问道:“夫子可会乾机四算?” 夫子见林寻此问唐突,不由一愣,好一会问道:“什么四算?” 林寻见夫子不知,于是摇头不答,却道:“请夫子教我四元玉鉴。” 夫子见林寻态度大变,心道“这小子虽然好胜,但是尚且年幼,性情未成,若能好好管教,也能有番出息。”,不禁心情大好,摸着林寻脑袋笑道:“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一干监生见林寻如此听话,与昨日传闻的模样大相径庭。当下个个面面相觑,摇头不解,在他们心中读书不过是打发时间,这好读书者要么是贡生,要么就当作草包一流,没想到这敢于严世蕃赌箭的少年也是如此草包? 不出半天,这国子监又传出消息来,这林寻原是个草包,连教书的夫子都不敢忤逆,与那严世蕃却是差了许多。 夫子见林寻好学,又忍不住从头讲起,下面学生一片嚎声,低声骂道:“这老夫子今日中了邪吗?” 林寻仔细听上一会,便觉得这《四元玉鉴》实则大有乾坤,不仅包含了自家乾机四算的入门,还有那九九归元的高深学问,当下来了兴趣,学得也快。 只见那夫子前手写下题目,林寻便念出答案来。 夫子不知林寻有算术功底,全以为林寻聪慧无比,不由心中大喜,连声叫道:“妙妙妙!” 屋外铜钟响起,便是下了早课,大多监生一听铃声便往外冲,三五一群,皆往那南京城里去了,吃rou喝酒,才是正道!
林寻正要出教室,却听得夫子叫他同路。 夫子渡步感叹道:“老夫教过的监生中,你是最聪慧的两人之一,他日前途无量啊。” 林寻心中好奇,忙问道:“还有哪位师兄?”刚一出口,林寻便猜得八分。 夫子却是故弄玄虚,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不提他。” 林寻心道自己不过是仗着乾机四算的基础方可得到这夫子认可,若是那人真是如此聪慧,当真可怕,于是心有不甘,问道:“可是严世蕃师兄?” 夫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憾色,哭笑道:“不是严世蕃,他不曾听过我课。” 林寻心中一惊,却又不好再问,笑道:“夫子,今日课堂上我多有冒犯,希望夫子不要见怪。” 夫子心道自己哪能这般小气,当下笑道:“课上叫夫子就行了,课下就不要叫了。” 林寻却是不知这老夫子名讳,夫子见林寻挠头傻笑,心中当即明了,高声笑道:“老夫孟焦,你就叫我怀春先生吧。” 两人相谈甚欢,通过一番交谈,林寻听得《四元玉鉴》大概,隐约觉得这乾机四算与《四元玉鉴》关系匪浅。 乾机四算本是商人所创,注重实用,在许多难处却刻意回避;而这四元玉鉴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专研理论,而且在内容上包罗万象,故难度要比乾机四算高上一筹。 这乾机四算似乎只是《四元玉鉴》中的冰山一角。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却听得墙外一声高呼:“谁道孔家多新燕,不如王孙一只狗。”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闪进来一人,衣衫褴褛。来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然后盯着孟焦,痴笑不止,骂道:“哈哈,你这死孟老头。” 林寻见得眼熟,这正是那日在大门外的白胡子老头,孟焦见他叫骂,也不生气,当下示意林寻调头,欲避开这白胡子老头。 那白胡子老头却不尽其然,见四下无人来撵他,胆子一大,跳上前来,一把抓住孟焦,嘻笑道:“孟老头,你还在做狗?” 这话说得之难听,林寻也不禁皱眉。 只见孟焦老脸一黑,喝道:“你有完没?” 老头盯着一旁的林寻,一张黄嘴裂开,嘻嘻笑道:“孟老头你又收徒弟了?” 这话似是触了孟焦霉头,孟焦猛地一甩手,双目怒睁,喝道:“念及你我曾是同僚,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休得逼我叫人来赶你走。” 白发老头摔倒在地,也不叫痛,只是嘻嘻怪笑,骂道:“孟老头,你真坏啊!” 林寻见这老头端的怪异,却听孟焦称其是同僚,没想到此人虽然其貌不扬,以前竟也是国子监的夫子?但怎么又落到这般田地? 白胡子本来还在痴笑,却见前方走来两人,脸色惊慌,忙爬将起来,窜出大门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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