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辞_第五章:嘎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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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嘎嘎 (第1/1页)

    正值他边想边往门外走去时,却突然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只见乌云滚滚遮天蔽日,便看到雨水仿佛九天银河决堤似的倾泻而下。

    好一场大雨!

    天色突变晴转雨,杨初七只得退回屋檐边候雨停,而来往的行人大多也是避犹不及,纷纷寻找避雨之处,转眼间这“君子堂”屋檐下,聚集了一大帮子的人。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忽然而已,杨初七看都雨停了就卷起裤脚欲走,这时蓦地有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来:“干嘛?嗯?好胆敢偷我的东西!”

    听到声音的杨初七回头瞅去,只见一名年约莫十五、六岁的青衣女子正被一劲装壮汉揪拿住。猜想,可能是这青衣女子趁众人避雨偷窃财物给当事人抓了个正着。只是,这青衣女人长得不赖,柳眉凤目瓜子脸俊俏得紧,只是却为何如此的下作呢?

    “卿本是佳人,奈何为贼?”杨初七看罢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一声,无意插手。

    “我哪里偷人东西了?你休要胡说八道,这钱袋子本来就是我的!你竟如此不要脸面要抢我一个姑娘人家的东西?再不松手我可就要当街喊非礼了。”青衣女子脸色变得通红却仍然不依不饶,骄横的一把扯过钱袋准备开溜。那劲装壮汉自容不得她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往回拉。

    杨初七观后,以为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正准备制止他们之间的冲突,却见两人拉扯间一物掉落了出来,瞅着好是眼熟,便止步不前,再一细瞧之下可不正是自己昨晚被盗的钱袋。

    到了这里杨初七已然明白过来,顿生大怒,便要展开身手帮忙抓贼,哪知青衣女子一边左手扯着钱袋一边右手化为刁式往劲装壮汉腰部下的章门xue点去,这劲装壮汉顿时全身犹如电击般的抽搐着倒地不起了。

    “大胆贼女还敢伤人?”杨初七怒喝一声发难,急驰上前去擒住青衣女子,可两个人这才一交上手,动手间,方发觉这青衣女子居然有一身非常好的短打功夫,没下三回合杨张初七脑门上挨上了数记掌刀,吃了暗亏。

    他惭愧如斯现已又羞又怒,这自幼练的一些把式本就稀松平常,自己怕苦怕累之下功夫更是没到家,哪曾想今日竟连个娘们都没拿下,还给她反打了一顿。

    是以杨初七急了眼更是乱打乱来,招式逐渐用老用死,慌乱中就给青衣女子一脚踹翻在地。

    “有种你别跑!”杨初七愤然从地上猛地爬起身,冲着青衣女子嗷嗷怪叫。

    那青衣女子纵身跃起,头都不回说了一句“小女子焉有种乎?”便一溜烟似的跑开了,只把杨初七气得个半死不活。

    “乃翁位在汝母上,斗筲之辈不得死其燃!”杨初七奈何不得她,终于绞尽脑汁想来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放声大骂。

    青衣女子听见这话后浑身发颤,想来是读过一些书的,能够听懂了其中意思,便也给气着了,冷眼再次回头瞪来,惨笑道:“竖儿,切莫给你娘亲我遇上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她放话之后,身形往大街上的房屋间一扎便不见了人影。

    杨初七气恼不过在原地拍头踢脚,正要追过去跟她问个好歹、分个高下,无奈又想起与秦孝还有约定,只得唉声叹气匆匆往“回头客栈”赶去。

    行了不久后,他只觉得腹中空空甚是饥饿,就想去买些吃食,于是往路旁附近卖面食的摊子旁赶过去。

    哪知他一走近摊贩前,在熙熙攘攘中又一眼见着了那青衣女子,这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了。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初七虽然怒从中来却强忍住没作声伸手往青衣女子右肩上搭去,口中笑道:“姑娘,我俩可真是有缘啊!”

    青衣女子还拿着包裹腾不出手,闻声下回头看见杨初七一张大脸扬着坏笑当场都愣住了。

    杨初七见此良机自不想白白错过,便两手合抱将青衣女子扣个死死的,嘴上道:“你不是能作吗?我叫你能!”

    青衣女子给杨初七抱住心中大乱,随后惊慌之下拼命挣扎开来。

    奈何女儿身的气力自比不上男子蛮力大,杨初七抱着她使劲摇晃了几下,晃得她晕头转向便给扑倒在地。

    话说杨初七当时火气正盛,倒也未曾想这青衣女子是个女子,更谈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使起跛大拳头便要打过去。

    青衣女子心知此时要打起来,肯定是讨不了多少便宜,心中觉得又急又委屈,便是两手抱头满面泪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地哭开了。

    她这一哭,反而是让杨初七心软了,直教他不知如何是好,手僵停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哪知这青衣女子却突然找准了机会,机智的扯开嗓子喊道:“救命啊!我家相公打我,快来人要打死人啦!”

    青衣女子喊叫着撒起泼来,让杨初七顿时呆若木鸡,大大消受不了这画风突变的局面,心念急转后顿生种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暗道“要坏事”,思量间他也同时急急地放开手脚,旁若无事的站起来。

    常言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杨初七还没躲开,便看到周遭早是围满看客,只觉自己头都大了。

    “你这人怎能打自家的夫人呢,看你这个穷酸样,你家夫人怕是可怜你才嫁与你,俗说糟糠之妻尚不可弃,你倒好,竟不知好歹毒打起自家人来!”其中一个看热闹的麻布衣中年人边抚着长须边义愤填膺的指责,即刻,周遭围观的人又凑足有十几之数,皆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弄得杨初七好不尴尬,奈何现已如此般的境况又百口莫辩,有理怕是都会说不清,他此刻只盼平地生出个地洞,好让自己钻进去了事。

    “相公啊,求你别打我更别再沉迷赌博好不好!算我求求你跟我回家好好过日子行吗?孩子已有三日没饭吃了,家中又不剩半点余粮,我也是迫不得以才敢来找你啊!”青衣女子看见有人敢站出来帮她出头,心底其实是眉眼带笑欢喜得紧,嘴上却满是一副怨女求夫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那见风使舵的功夫用得出神入化,着实是“胆大心细面皮厚”真有大将之风。此情此景催人泪下,见者莫不同情。

    杨初七只能暗暗佩服这贼表演天赋实在过人!别说不了解内情的人,便是单单知晓这其中的缘由,看了女子这苦儿模样,大概亦能信她个七八分。此时,就连杨初七自己仿佛都开始相信了此事应是不假,这个场景,确实令人觉得真是他犯了什么天大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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