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大神_第五十七章 巨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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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巨蟒 (第1/1页)

      水银色的瞳孔蜕化成为浅褐色,在敌人还未杀她之前,她率先丢盔卸甲,成为败军。

      她站在无数巨蟒的中央,如一只在惊涛骇浪中的蚂蚁,卑微而胆小,死亡的惊怖如数不清的利剑,那些看不清面目的脸孔和身体,一人一把,把她的心肝脾肺刺成一个个淋漓的血窟窿。

      蟒蛇的尖牙如同一帧帧画面,戳破她努力封印的记忆。

      她的身上插满了剑,整个身体变得无比透明,仿佛成为一个空洞的衣架子。

      血漫出双目,一直流一直流,满屋的血,是亲人的血,是师父的血,是同伴的血,是与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沈雍端的血。

      屋子好黑,夜好黑,黑的她连大声哭泣大声呼吸都不敢,只能静静的流泪,静静的抱着沈雍端的尸体,想象双亲和那些人死的时候到底在什么位置。

      寂静之中,唯有蛇细碎窸窣的咬噬声,它们连死了也不肯放过他们,要榨干他们尸体中的最后一滴血才甘心。

      她不能让沈雍端连死也没有全尸,连死都要遭受这些令人发指的羞辱和折磨。

      她哭着拿起沈雍端手中的剑,摸黑之中斩杀那些恶心的东西。

      可是好多好多,她怎么杀也杀不完,杀到最后杀红了眼,她疯了似的提起剑在黑屋里胡乱砍杀,剑砍在rou上的钝感让她觉得发狂,她守着沈雍端,可是那些蛇太多了,最后还是爬上了他的身体。

      她踏在那些冰冷的断肢之上,一截一截圆滚滚的蛇身和温热的血让她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她目眦欲裂,在尺寸间的黑屋里大喊大叫,陷入一种狂乱的癫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烦人翁乱的嘶嘶声终于退去,她尖锐的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在死寂狭窄的黑屋里来不及扩散就直直的撞向了她的耳朵和脸庞,刮的她的眼睛生疼生疼。

      一个惊厉的想法在脑中掠过,她惊骇的脸色雪白,一个不稳,身体和一片纸一样跌倒,连滚带爬,她渡过满地的死蛇,哭喊着向沈雍端的尸体摸去。

      屋子好黑好黑,一点烛光也没有,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亲人,看不见师父,看不见同伴,见不见沈雍端。

      满屋的血腥味,满屋的尸骨。

      她的手所到之处,只有人阴冷的白骨和蛇僵冷的尸身。

      她终于到了昨晚记忆中沈雍端所在的位置。

      骨,是骨头,是沈雍端的骨头。

      沈雍端,变成骨头了。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在窄小的黑屋里穿透而出,她的眼睛流出辛戾的鲜血,瞳仁里两符封印仿佛一层薄冰,随着这两道绯血流出而渐渐碎裂。

      浅褐色的瞳孔变为水银色。

      黑暗再也不能掩盖所有的血腥和杀戮。

      她看见了此生最不堪最痛苦的场景。

      黑色的屋子里,浓稠的鲜血如一条缓缓流动的河,而他们的白骨是飘浮在这条河上纵横交错的白色芦苇,一段一段的死蛇粉红的血rou支离,和他们的尸骨缠绕在一起。

      她的泪水唰的一下流出,忍住了想逃离的冲动,极力抑制住呕吐的欲望,弯腰一根根的捡起了他们被蛇啃得干干净净的白骨。

      在那收拾他们白骨的那三天里,她如行尸走rou,思维一片空白,只有眼泪不停的流。

      之后她不断的猜想,她拾出来的那些白骨到底哪些是亲人的,哪些是师父的,哪些是同伴的,哪些又是沈雍端的。

      她推翻了之前是因为自己发了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乱砍乱跑,才弄乱了沈雍端和他们的尸骨位置,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诛心之举。

      她一块一块的拿起那些白骨在自己身上比划,翻来覆去的假设了无数次,想着如何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形,如何才能把他们的尸骨归回原位,如何才能拼出沈雍端。

      可是我的亲人,我的师父,我的同伴,我的沈雍端,我如何才能知道诸多的白骨之中,哪一块是你们身上的?

      我不知道。

      我只有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的拼凑,属于你们的骨头,肯定能严丝合缝的榫合是不是?

      “沈雍端,救我。”我好害怕蛇,我好害怕黑暗,好害怕失去你们。

      “沈雍端,救我。”

      适才还手起刀落,杀伐果决的九香,在他这种程度的攻击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竟还有败乱的迹象,口中喃喃的也不知是在念什么。

      难道是有阴谋和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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