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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回险道神双面反戈计 曾孝蕴三打梁山泊 (第2/2页)
有封赏,但也会定个主次先后。那白胜既降了朝廷,大人已许其巡检一职,想必明日即便出狱。不像我等晦气,在这黑牢里辛苦一世,到头来还要服侍贼人。”那人道:“遮莫高则声!须防隔墙有耳,且休再提。”郁保四再要听时,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翻转身假装睡去了。 待那二人走过,郁保四忽地转起念头来:“不好了,白胜已先招了,我自抵赖也是徒劳。不如告与那蒋大人机密之事,他必倚重于我,封赏亦不会低于白胜。”心念已定,便起身呼喊。早有狱卒来骂道:“你这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没来由夜里吠叫些什么!”郁保四磕头捣蒜告道:“烦请节级与我通报蒋大人,只说小人有紧急要事相告。”那狱卒喝道:“你这厮莫不是赚我,欲趁机越狱!”郁保四叩首道:“小人就算有三头六臂,哪吒的本事,也不敢哄瞒节级。烦望通报则个,如蒙开赦,小人虽死不忘。”那狱卒听了,便不再骂,径自走开去了。 不移时,只见两个牢子开了牢门,一左一右挟着郁保四到牢里一处僻静所在。郁保四坐定,抬眼看时,见蒋圆早已端坐于前。未及开口,蒋圆摆手示意,先教狱卒打盆面汤来,与郁保四擦拭了。又端出一壶热酒来,斟了一杯。郁保四也不推辞,一饮而尽。蒋圆方笑了一笑,挥手摒退众人,开言道:“听狱卒来报,说你找我有机密之事相告。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郁保四此时已是横下心投靠朝廷,听到此际,扑地跪下道:“往日小人愚昧,被宋江、吴用所诓,屈身从贼,实非本心。今日感蒙大人不弃微贱,容小人戴罪立功,胜似再造爷娘!”蒋圆见了,向前扶起道:“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壮士能弃暗投明,实为国家之幸,万民之福。且先请起,慢慢细说无妨。”郁保四道:“小人愚鲁,到此时方才投诚。但有两件事关梁山存亡机密之事,今日愿说与大人,助朝廷剿灭梁山。”那蒋圆听罢,心中暗喜,仍故作镇定道:“壮士但说无妨。”郁保四道:“那梁山四面环水,三关雄峙。官军若不知其内外关隘形势,攻取难如登天。小人却知山寨内有一梁山全图,详绘梁山内外关隘。若为朝廷所得,破贼巢事半功倍也。” 蒋圆问道:“如此机密,壮士何以知之?”郁保四道:“说来也巧,那年宋江等闹了西岳华山,救出史进、鲁智深,怎奈破城之时,玉娇枝已投井而死。宋江便赍发玉娇枝老父王义盘缠,任从投别处去。史进求告宋江,说梁山诸人虽各怀本领,却无精通绘画之人,不如邀王义入伙。宋江依允,史进便将王义追回,一道回梁山,也做了个头领。其后宋江对王义十分恩义相待,收为心腹。暗暗教其绘下梁山全图,藏于忠义堂匾额后。此事只有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等几个机密头领知晓,小人原是不知,是那王义与小人饮酒,醉后失言,小人才知此机密之事。” 当下蒋圆道:“不想竟有此等事,你且说另一件事如何?”郁保四道:“梁山四关之中,数南关最险。共有三重关隘,官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故而每每只攻打其余三关,却不攻南关。”蒋圆道:“何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郁保四道:“那南面三关虽看似险阻,关下却有一密道直通泊外。若由密道攻入,那三关则形同虚设!” 蒋圆听了,探身问道:“这密道又是何时所建?”郁保四道:“那密道内起梁山二关,经水泊底,直至泊外东山山顶,乃是当年王伦所挖。那年林冲上山时,王伦曾教其纳投名状。前两日林冲皆空手而还,至第三日,林冲乘船赴东山等候。王伦欲窥其动向,便引杜迁、宋万并几个心腹喽啰由密道先达东山等候。其后林冲遇着杨志,二人相斗,王伦眼见二人斗了多时,方才出面制止。后晁盖上山,那杜迁、宋万、朱贵迫于形势,居于末位,心中不平,便未将此事告知晁盖。直至宋江上山,方才说与宋江。宋江大喜,故而排座次时,将三人提升数位,未列末端。其后宋江命王义绘梁山全图时,并未标明此密道,只是将此事说与王义。其余仅吴用、杜迁、宋万、朱贵知晓,他人一概不知。也是王义酒醉,小人套其言语,方知此事。” 蒋圆道:“事虽如此,然则如何得那梁山全图?”郁保四道:“小人可佯作逃回,伺机取了那图,引官军里应外合,攻破贼巢!”蒋圆笑道:“想是梁山当灭,如能破贼巢xue,当记壮士第一功!”郁保四大喜,拜谢不已。蒋圆便唤出狱卒来,取酒食与郁保四吃了。就先安排馆驿歇息,待面见曾招讨,议定封赏事宜。郁保四听罢,喜上眉梢,千恩万谢去了。 当下郁保四已去,蔡居厚方从隔壁出来,连声赞叹。当下二人商议定了,教取出白胜来,严刑拷打一顿,告知郁保四已降之事。白胜又捱了一歇,打熬不过,只得招了自家名姓并诸般走报机密之事。蔡居厚教将其仍复带回囚内,只等次日发落。蒋圆、蔡居厚两个星夜拜见曾招讨,将郁保四、白胜招供之事一一说了。曾招讨道:“此二人口空白牙,怎见得是真?”蔡居厚道:“招讨勿忧,我观这郁保四所言梁山机密,造不得假。那白胜虽是招供,只是迫不得已,也无甚关乎梁山机密之事。我已定下一石二鸟之计,少间便可奏效。”当时说了,曾招讨与蒋圆听了道:“自古兵不厌诈,如此最好。” 计议已定,曾招讨与蒋圆、蔡居厚齐到东平府正厅坐定,便唤人带郁保四前来。片时,郁保四已到。见了三人,扑翻身便拜,曾招讨向前扶起道:“壮士拳拳报国之心,我已尽知。只是口说无凭,难以尽信。”郁保四惶恐伏地道:“小人所言句句是实,不敢有丝毫欺瞒,望大人明鉴!”蔡居厚道:“既然壮士曾是绿林出身,便可依绿林规矩,纳一个投名状来,我等便再无疑心。”郁保四道:“这事也不难,只是仓促间到那里去寻人?”蔡居厚笑道:“人已到了。”言罢击掌,只见几个如狼似虎的公人提着一人入到厅内来。郁保四看时,不是别人,却是白胜。已自浑身血污,被割去舌头。郁保四呆了半晌,蔡居厚道:“此人假意投诚,却背地欲逃回梁山报信,正被我等捉了。今日你可取此贼首级,以表心意。”言罢,那公人早把刀递给郁保四。郁保四此时已是别无他选,咬紧牙关,纵步上前,举手一刀,白胜早已了账。 当下蔡居厚亲捧热酒与郁保四压惊,曾招讨取出一封信来对郁保四道:“壮士所言潜伏贼巢之计,事不宜迟,就请今夜便行。若取得地图并找到密道,可按信中之计而行,便可掩贼人耳目,我等专盼佳音!”郁保四应承了。当时拜辞了曾招讨,星夜涉冰泊望梁山去了。 且说梁山虽连败官军,却折了凌振、曹正、郁保四等头领,众人皆闷闷不已。那晚李应等听报郁保四逃得回来,心中大喜。忙教小喽啰开了后关,放郁保四入来。李应就月光下看郁保四时,只见衣衫褴褛,浑身血污。忙问道:“贤弟如何走得回来?”却见郁保四尚未开言,便已坠落马下。众人大惊,忙唤小喽啰推过车子来,载了郁保四。众头领相随,都到郁保四卧房内。安道全看视一番,只是多处皮外伤,幸喜内里无事。宋清便亲取来粥食与郁保四吃了,郁保四方才回转,开口道:“小弟那日吃官军捉了,将我绑于营内。天幸那押粮官刘耍和与我是旧相识,暗地与我解了绳索,盗了匹马与我骑。白胜兄弟已锁入大牢,营救不得。那刘耍和教我知会众位哥哥,欲来山寨入伙,不日便有觐见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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