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_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快的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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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快的刀 (第3/3页)

闵笑道:“看你的样子就像徐庶谏诸葛!”

    杜奕拉着李闵往外走,道:“下官就是个吏员之才,可不敢比先贤,不过这回还是真是巧,房先生以前在河内追随姜大将军,不知道怎么着到了咱陆浑,竟然还搅到起科考舞弊案里去了,被人压在府门口,幸好下官经过——”

    “你说什么?”李闵心道不好,方才李愣莫非说的就是那些人?

    杜奕愣住了,李闵也不管他,飞也似冲到门口,还没到,就听见众人大嘲大嚷,原来是李愣正带着一帮人与杜奕手下的差役对峙,李愣手下都是战兵,明晃晃钢刀生气,那些差役手里拿着长棍却半点惧意也没有,特别是站在最前头的一个,身量不高却十分精悍,一条长棒逼住李愣,一双小眼烱烱放光。

    李闵跑过来,道:“放下,都放下!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李愣忙收了刀,“回都督——”

    差役抢白道:“回将军!杜奕先生说这里头有位房先生是受了冤屈的人,所以小人只能拦一拦,请都督治罪!”

    李闵心道,这也是自己的错。刚要说没事,不想噬魂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后头,拉了拉他的衣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违令者杀!”

    李闵皱起眉,噬魂说的没错,可因为这件事就杀他未免说不过去,再说自己的良心上也不好受。

    “李愣是奉了我的将令而来,你们知不知罪?!”

    差役们再也抗不住,除了领头的都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此时杜奕也过来了,斥道:“何魁!还不跪下!”

    那汉子嗵地跪倒在地,道:“一切都是小人的错,都督要杀就杀不人,与他们无干!”

    杜奕瞪了他一眼,转而向李闵道:“都督,他就是这么个倔强的脾气,以前在军中就不合群,如今到了地方上还是这个样子,再说都是下官的错,方才一急就没多想,求都督网开一面,饶了他吧!”

    李闵犹豫起来,一边是作为都督的威严,一边是良心未泯。正为难时,突听见有人哼了一声,抬眼看去,只见那群犯人丛中竟有个干瘦的人渺视着李闵。

    杜奕连忙道:“都督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房先生,房先生这位就是李都督,你别看都督年仅若冠,却打下了好大片太平世界,陆浑百姓那个不说都督好,感都督的恩德?”

    房先生表情没丝毫变化,又从鼻子里斥了一声道:“战场之上匹夫之勇,刑律之上优柔寡断,吏治之上略有所得——”说着他一指周围的那些同犯之人,道:“却得一塌糊涂!就这样也可称为枭雄?”

    杜奕胀红了脸,连拉住李闵边道:“房先生,这都是晚辈无能,与将军无干!”

    房先生笑道:“算了吧,你一个小小的长史能做什么?”

    李闵道:“那依你之见,我当如何?”

    房先生看了李闵一眼就不再说话。

    李闵走过去强拉着房先生就往府里走,房赤儿几个都被绑着,挣扎着过来,却被士兵的钢刀逼了回去。李闵回头道:“都先押起来,以后再说!”

                  

                  

    “啪!”朱以昉将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小奴拧着腰笑呵呵地走进来,溅出来的茶水正好撒到她的裙脚,小奴道:“呦!老爷,您这以是跟谁生气呢!”

    朱以昉将张纸甩出来,道:“自己看!”

    小奴绕过碎片,拿起浸了水的纸,见上头写着六个大字——办正是走正道,没有落款,不过从丑的没法见人的字体上看,八成又是那位李都督的作品,打从朱以昉到了陆浑,不应该说是从没到陆浑就被这位李都督压的喘不上气来,这回又弄了个什么科考,这种变法大事竟然半点消息也不气朱以昉这位刺史通气,真把这位姓朱的当空气。若是朱以昉安安生生也没什么,至少李闵还没功夫和他计较,谁想到这位朱刺史并不安份,竟然不知道从那里找了十几个业务精熟的老吏,想着假科考的机会夺过一些治权。更可恶的是朱以昉竟然让人拿着从她手里拿到的考题私地里贩卖!小奴真想问一问这个姓朱的到底是不是江左朱门之后,竟然为了几个小钱把这么要命的事都耽误了!一想到朱以昉这种小气又摆不到台面上的做法,小奴就打心眼里看不起来,可是没办法,不管怎么样这位老大人都是从东都城来的,又连着陆家的那两位,更连着东都城里头那位炙手可热的齐王殿下。

    小奴将纸扔到地上,道:“小奴还以为是何事,不就是李家小儿又出了点妖蛾子!”

    朱以昉怒道:“小儿!你再过杀人的小儿!十几颗人头啊!”

    一提这个,小奴就从心里打个颤,今天她去城外刚修好的大悲寺上香,谁想到刚到城门就看见差役们挂起十几个木笼,那些木笼实在太熟悉了,它总是和干瘪的人头,弥散的头发联系在一起,以前见到还没什么,可这回不同,那几颗脑袋的主人前两天还在府里头和她低声下气的说话,转问就被人砍下来挂到城头上去了。

    朱以昉发着抖道:“李闵小儿,李闵小儿明明知道他们是我的人,竟然还要杀,竟然还要杀,杀了还要把人头挂到城上去,他这是挂他们的人头吗!他这是挂我的人头!”朱以昉几乎是跳了起来,指着外头大叫道:“李闵小儿,你有本事就把本官的人头砍了挂上去,本官与你不会罢休!李闵小儿!你给本官等着!”

    小奴心里哼了声,可还是和颜悦色地劝解两句,然后道:“老爷,有位朋友想见您!”

    朱以昉撒完了气,摊坐在榻上,道:“什么朋友?”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突然锐利起来,让小奴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朱以昉如同是换了个人,再看时朱以昉又是那副混混沌沌的样子。小奴心道: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李闵行事乖张,已经有很多人对他不满,这位朋友同样不满李闵很久,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小奴也是今天上香的时候偶然碰见,再来对老爷有用,就自作主张将他带回来请老爷责罚!”

    朱以昉拉着小奴的手,用嘴添了添,笑道:“我的小奴儿为我着想,我怎么会责罚呢!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本官就见一见也没有什么,来人收拾收拾!”

    小奴趁朱以昉说话,忙收回手,压制住厌恶地心情,边巧妙地在裙后蹭了蹭边道:“老爷,看他的样子像是个有头有脸人家出身的,不如到后堂去见,也显得老爷礼贤下士,就是这个人没什么用,也能让他传扬老爷的名声。”

    朱以昉吃力地站起来,笑道:“对,对对!小奴说的很对!你真是本官的女诸葛!来让本官亲一个!”

    小奴两颊绯红,半推半就,道:“老爷去办坐事,小奴专在后等。”

    朱以昉点点头,在几个仆人的陪同下去了后堂。

                  

                  

    李闵与房先生对桌而坐,杜奕打横陪坐,拿起茶壶给三人倒了茶。

    “请!”李闵道。

    房先生拿起杯,吹开升腾地雾气,看了看,淡黄的茶水在瓷杯里出一圈圈的波纹。

    “南茶?”

    杜奕笑道:“都督是北人,却十分喜欢南茶。”

    李闵道:“茶不分南北,好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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