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刀飞鱼传_110: 石乳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110: 石乳 (第1/1页)

    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杜绝和霍倩业已另存歹念。

    杜绝匆匆解开尸体上的七彩宝衣,刚将宝衣取到手中,那耀眼光华,却被郑景文瞥见,厉喝一声,道:“大胆小辈,还不住手!”脚下一迈,直冲了过来。

    金银双钩和霍元笳只当他是对自己出手,不约而同疾展兵刃,四柄钩一支剑,同时舞起漫天寒芒,反迎面上。

    郑景文不愧一代枭雄,冷笑声中,左袖一拂,发出万钧真力,硬生生震开了四辆长钩,右手攸缩暴仰,五个指头,竟探人霍元笳剑幕之内,一式“火中取粟”,径扣他的剑身。

    这一招用既霸道,又惊险,错非是名震武林的“宇内一君”,别人天胆也不敢尝试。

    剑光钩影被他一拂一抓,陡然尽敛,金银双钩身形不稳,踉跄斜冲三四步,被郑景文飞起足尖踢中“志堂”死xue,双双扑倒,霍元笳虽极力稳住身体,但手中长剑,却被郑景文两个指头紧紧挟住。

    两人各运内力夺剑,同时一声轻嘿,“铮”,长剑竟被硬生生齐柄扭断。

    郑景文冷笑道:“这是你自寻死路,休怪老夫手辣。”双掌一搓,嗤嗤连响,半截断剑在他掌中尽成碎屑,紧接着,掌心疾翻,一砰亮晶晶的碎钢,化作飞雨,向霍元笳全身射去。

    这时候,两人相距只在咫尺之间,霍元笳夺剑受挫,已知不妙,待要闪退,迎面千万缕劲风扑射已至,迫不得已,舞动左掌,护住胸腹要害,身形仰射倒纵,退开丈许。

    饶是他退得快,双腿和肩押等处,已被剑芒击中不下三四十处,霍元笳脚落实地,又痛得就牙咧嘴,额上冷汗如雨。

    郑景文一击得手,就势双掌齐推,砰地击中霍元笳胸腹要害,当场喷出一大口鲜血,尸体栽倒,郑景文大袖一抖,身体凌空拔起,径向杜绝扑了过来。

    霍倩见霍元笳和金银双钩都在一招之下落败惨死,心胆惧裂,一横心,扬手打出一枚“霹雳毒梭”。

    但郑景文却不是庞豪,她毒梭才离手,一股无形罡气,已搂头压到。

    那毒梭在她头顶不足三尺的空中爆裂,毒汁反洒,立刻沾了她一头一脸,衣衫秀发上,顿时燃起熊熊碧火。

    霍倩惨叫一声,弃了兵刃,双手掩面满地翻滚,一声声惨厉呼叫,慑人心弦。

    郑景文身形并未沾地,凌空一个折转,蓦地向上再腾升数尺,右臂疾吐,仍然向杜绝头上抓了下来。

    杜绝那敢硬接,吓得把一件七彩宝衣向身上一裹,颈脖一缩,抹头便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陡然,一条人影斜刺里疾掠过来,凌空一掌,硬生生将郑景文震退,同时双足弹起,‘砰’地踢中杜绝背心。

    杜绝惨叫一声,倒地一连三四个翻浪,七彩宝衣脱落地上,竟被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把抓起,破空而去。

    郑景文大怒,厉叱道:“鼠辈,往哪里走!”二次腾身追扑,终于迟了一步,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远离了那片密林

    第二天傍晚,暮色初布,一辆马车,风驰电奔抵达云崖下。

    车辕上跃下老少二人,从车厢中扶出另外一老一少,那年纪大的,一脸木然神情,少年却垂头丧气,显得无精打采似的。

    驾车少年正是李飞鱼,回头对净一大师望了一眼,道:“师父,看柳老前辈这情形,好像心里的气闷越来越重,他老人家这样,还能替君念师妹治病吗?”

    净一大师叹道:“这只有看她福缘如何了,为师在商城时,趁庞豪不备,潜入车厢中,偷偷解开他们xue道,那时他神志尚称清楚,怎的回到这儿,反倒糊涂起来了。”

    李飞鱼又目注吕洞彬道:“庞豪他们没有对他老人家用过什么手脚吗?”

    吕洞彬仍是低垂着头,好一会,才道:“手脚倒未施展,据我猜,柳老前辈必是在马车潜离那片密林之时,从车厢中望见林边血战情形,才引发了心中积闷之情。”

    净一大师颔首道;“此言颇有见地,其实庞豪虽投靠西槿山庄,为人却忠耿异常,在武林中名望也不低,不意竟死在杜绝等小人手中,实堪感叹。”

    他一面用啸音向崖顶送讯,一面拍拍吕洞彬肩头,又道;“你也不必把些微挫折放在心上,以庞豪之能,别说是你,便换了飞儿,也未见得能护卫住一个老年人全身退。”

    吕洞彬点点头,低头没有再说什么。

    李飞鱼却喟叹道:“飞儿最不明白的,就是郑景文为什么目睹追风四刀和庞豪,却不及时援手,这是什么道理呢?”

    净一大师道:“郑景文用心阴森,他这样做,正是一石二鸟之计。”

    李飞鱼讶道:“一石二鸟?飞儿却不懂。”

    净一大师叹道:“太简单了,他当初在黄山暗算你的时候,少林青城二派掌门乃是证人,但真正知道他全部阴谋的,却是追风四刀和庞豪,如今他先利用庞豪杀了青城掌门,嫁识于洗心殿。又借刀杀人,使庞豪等丧命在洗心殿手中,这一来,正道中人和洗心殿势成水火,但却误以西槿山庄为友,他不但可以从中渔利,那一部逆天秘录,也名正言顺永久归他所有了。依为师看来,昨日要不是为了那件七彩宝衣,郑景文决不会现身出手。”

    正说着,崖顶藤篮已降落下来。

    净一大师师徒分两次登上崖顶,才走到茹恨庵正厅门前,却听厅中扬起一阵大笑道:“杂毛回来啦,快进来喝酒。”

    李飞鱼一听那人声,心中一跳,喜得三步并两步飞奔而入,叫道:“公孙老前辈……”

    厅中济济一堂,坐得满满地,其中果然有落凤头陀和诸葛珂儿姐弟。

    铁柱含笑起身相迎,珂儿却侧身而坐,玉面微红,眼角偷掠心上人,说不出的羞喜娇媚。

    落凤头陀一把拉住李飞鱼,目光在他脸上身上仔细打量一阵,神色忽而惊喜,忽而阴沉,看罢之后,砰地坐回椅上,两眼向天,道:“咱们这趟长白山果然是白跑了!”

    铁柱笑道:“李大哥福禄深厚,功力得复,咱们就是再跑十趟关外,也是值得的。”

    落凤头陀摇头笑道:“虽是白跑,于心亦安,天幸你一身武功得以恢复,可是,你们哪里知道咱们在关外的苦处,我和尚这双腿,差点被珂儿丫头催促跑折了,未寻到龙涎石乳之前,整日架着和尚满山遍野乱转,好不容易找到了,又逼着日夜急赶回来,只恨不得长一双翅膀才好……”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