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刀飞鱼传_095: 安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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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5: 安静 (第1/1页)

    脚步声渐渐来到李飞鱼牢房外,只听一个清脆的口音道:“把牢门打开,让我看看!”

    另一个粗哑的声音答道:“二当家的有令,未得他允准,任何人都不能私来石牢探着的……”

    清脆的口音笑道:“有什么关系,只要看一看,难不成他就会飞了?”

    粗哑的声音道:“小的不敢违拗二当家禁令,相公只就着门上小孔,略望一望,岂不一样……”

    清脆的口音不悦道:“牢口昏暗,怎能看得清楚?你不要开口闭口拿二当家的名头压我,少时我把话告诉了老夫人,瞧你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人似被这句话所慑,先是一阵铜钥声响,片刻之后,“哗啦”一声,牢门打了开来。

    李飞鱼凝目斜望,只见门外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庄丁打扮,满脸无可奈何神情,另一人和他目光一触,几乎使他惊讶出声。

    原来那人正是曾在太平县城中,向他问起负伤原故的白面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双目灼灼投注在李飞鱼面上,缓缓举步跨进牢房,嘴角挂着一抹神秘而俏皮的笑意。

    李飞鱼混身无法转动,心中有气,也只好“哼”了一声,闭目不去理睬他。

    青衣少年走到身边,用脚尖轻轻挑动李飞鱼手足之间的铁链,讥讽笑道:“我一猜就是老兄,果然不出所料,李兄在太平县城,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怎么变成了阶下囚啦?”

    李飞鱼闻言刺耳,憋住一口闷气,只给他一个闭目不睬。

    青衣少年却不肯罢休,又道:“李少侠昨日还拿小弟当作西槿山庄中人,如今不期于此重逢,难道也不问问小弟究竟是何身份?”

    李飞鱼闭着眼睛冷笑一声,骂道:“西槿山庄与洗心殿不过一丘之貉,有什么值得问的!”

    青衣少年哈哈笑道:“对!对!骂得对极了,可是,你且睁开眼来看一看,小弟哪一点像洗心殿中人物?”

    李飞鱼霍地怒目相向,厉声道:“既是蛇鼠一窝,还撇什么清,识趣的,请你滚出去,你若在心讽刺嘲弄,可别怪姓李的口出恶言!”

    青衣少年纵声大笑,索性蹲下身来,笑嘻嘻在李飞鱼脸上重重拧了他一把,道:“我倒真要试试,一个待宰囚徒,还敢出什么怨言……”

    他话声未完,李飞鱼已怒火激升,口一张,呸!一口唾沫,正吐在他脸上,同时厉声叱道:“小贼!仗势欺人,你若把李某人当作戏弄对象,那就是你瞎了狗眼了!”

    青衣少年猝不及防,直被唾沫溅得满脸皆是,顿时勃然大怒,跳起身来,“劈啪”打了李飞鱼两记耳光,怒骂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狂妄小辈,惹得少爷性起,现在就要你的狗命。”

    一面叱骂,一面拳足交加,如雨点般的拳头脚尖,在李飞鱼前后左右一阵乱打乱踢。

    那青衣少年一顿拳打足踢,着着都在李飞鱼四肢xue道之上,每打一拳,或踢一脚,李飞鱼都觉得他所用力道,恰到妙处,拳足沉落之处,闭xue立解。

    片刻间,挨了七八下,体内“丝”地轻鸣一声,先前真气无法透过的闭xue,此时已豁然贯通,那青衣少年恰在此时,气呼呼地住了手。

    李飞鱼恍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迷惘、舒畅而又感激的笑容。

    那庄丁却吓得变了颜色,慌忙拉住青衣少年,劝道:“相公决请息怒,这姓李的乃殿中要犯,二位当家千叮万瞩不能伤他性命,相公要是手脚重了些,弄死了他,小的就活不成了。”

    青衣少年兀自怒冲冲道:“怕什么,打死了他,自有我皇甫靖替他抵命,这小子简直太气人了。”

    在了好说歹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他劝出牢房,“砰”地一声掩闭牢门,急急加上了锁。

    怒骂声、悻悻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甬道尽头。

    李飞鱼暗暗挪动一下身子,四肢果然已能活动,不觉松了一口气,喃喃念道:“皇甫靖,皇甫靖!哈!多奇怪的一个有心人……”

    隔室的吕洞彬急声问道:“李兄,怎么样了?那小贼打伤了你吗?”

    李飞鱼微笑应道:“伤得倒不重,只是,却把我给打糊涂了。”

    吕洞彬不知就里,气得怨声骂道:“好个乘人之危的小贼,咱们除非死了,否则,这口闷气终要出在他身上。”

    李飞鱼沉吟一下,忙问:“吕兄既识得金银双钩,也知道这皇甫靖是何来历?”

    吕洞彬忿口道;“怎么不知,这小贼乃九华圣母红樱婆婆最宠爱的小徒儿,算来正是金银双钩的师弟,从前曾随金钩洪定山到吕家堡来玩过一次,不想多年未见,小贼竟毫无旧情,反趁李兄xue道被制,施予戏侮,可见红樱婆婆门下,没有一个好东西。”

    李飞鱼又问道;“那九华圣母红樱婆婆,又是怎样一个人?”

    吕洞彬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红樱婆婆倒不失为人在正邪之间,只是她终年念佛,生性又最是护短。此次金银双钩投靠洗心殿,也许并不是她的主意。”

    李飞鱼微微颔首,心中已有了打算,于是又问右边牢房的柳寒卿道:“柳老前辈刚才说‘千毒蚀骨散’有法可解,但不知是怎么解法?”

    柳寒卿冷哼一声,缓缓道:“解法虽有一个,但你如今四肢xue道被制,连转身都难,说出来也是白费。”

    李飞鱼道:“老前辈不妨说出来,或者能够试一试?”

    柳寒卿没好气地道:“欲解千毒蚀骨散剧毒,除非由两位功力远胜于你的高手,先行散去你体内真气,然后将真力转向,在体内逆转三匝,使全身脉络易位,毒性从头顶百汇xue溢出……”

    李飞鱼心头一动,忙道:“要是由晚辈自行运功,催使真气过转,不知有没有效?”

    柳寒卿怔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那敢情更好,但你却要记住,真气逆转之时,最好头下脚上,做个倒栽洋葱的姿态,那样会有效得多呢!”

    说完,纵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动石牢,满牢中尽是“嗡嗡”不绝。

    然而,就在他讥讽的笑声中,李飞鱼已挣断镣铐,果然依他的嘱咐,头朝下,脚朝上,默默运起“逆天大法”。

    全身血脉,反向逆转,才在体内绕了一匝,李飞鱼已觉得脑海中似被一层迷蒙的玄雾弥漫、渐渐沦于浑匾忘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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