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虎贲_第十二章 三边曙色动危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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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三边曙色动危旌 (第1/1页)

    燕台一望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

    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

    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望蓟门·祖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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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刘昭的筹划,为了凸显蹇硕的兵略武勇,并没有征调幽冀二州的士卒。蹇硕既是代天子行事,虎符即为军令,节杖即为诏命,命刘昭暂领虎贲营别部司马以天子亲军虎贲营的名义出兵。

    这一切水到渠成,无可挑剔。

    宋果、郭蕴却是暗自心惊,蹇硕越过并州以虎贲营的名义发兵,是要独吞功劳之举。如此一来,朝堂之上难免要责难并州诸官吏。

    郭蕴还好,尚且出兵一千,刺史宋果则心中一阵黯然:这并州看来是呆不下去了。

    刘昭没什么好收拾的,兵器、骑甲、包袱,甚是简单。三郡印绶、虎符则是一并装入腰间鞶囊中。

    所谓鞶囊就是腰包,秦汉用以盛印绶等贵重之物。

    蔡琰进了屋来,递给刘昭一个包袱道:“里面皆是蜜糒、药丸。”说罢又拿出二尺黑帻道:“如今师傅已经安葬,白帻当改为黑帻,过来我给你换上。”

    刘昭伸手要自己换,蔡琰却坚持要亲自换,一边扎帻一边说道:“汝此次出征,定要谨慎。当年吾兄亦是西征凉州,便没有回来。那日也是如此,也是这般为吾兄扎帻……”说着,一时哽咽,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刘昭起身擦了擦蔡琰的眼泪,蔡琰眼睛通红,定是熬夜做的黑帻,估计也是伤心流泪不少。刘昭看着蔡琰忧虑的眼神轻声说道:“汝兄乃我大汉好儿郎!吾亦是!最多一月,吾便采塞北鲜花回来送与你。”

    蔡琰破啼一笑,小声“嗯”了一声。刘昭拍了拍蔡琰的肩膀,蔡琰侧身躲开,擦了擦泪眼,继续将刘昭头上黑帻扎紧。

    此时高顺进来道:“禀司马,朔方郡兵确认为王智爪牙者五十七人,其余已与云中郡兵混编,共二百四十三人。”

    “嗯,想必那军侯定是王智爪牙,绑了此人随军出发。其余人等押赴县寺外待命。留下四十三人在平城障照顾二位太守,其余人整备妥当,一同发兵。”

    高顺领命转身出去,刘昭不敢耽搁,也辞过蔡琰,蹇硕等人还在县寺外等着自己发兵。

    出了县寺,东西不远处各是一楼,乃是平城县钟鼓二楼。

    刘昭出来,与蹇硕、宋果、郭蕴见过礼,就见苏双挤到身前道:“刘司马西征外夷不能无有良马,我等一介商贾特来献上良马一匹,还望刘司马笑纳。”

    蹇硕听罢眉头一跳,刘昭对苏双一语双关道:“今番出征乃蹇公代天子行事,昭奉命征讨。马匹交与高顺,汝心意昭记在心中。凯旋之日定要与汝一醉方休。”

    苏双退下,郭蕴过来道:“雁门武库有偏将铠甲,汝去调兵时可自取之。”

    刘昭谢过郭蕴,一时众人无话。待到午时,蹇硕便持天子节杖发兵。

    顿时钟鼓号角齐鸣,高顺身后窜出两骑,接过左丰手中的两面旗,一面是赤红色大汉军旗,军旗当中绣着一个“汉”字,另一面则是虎贲旌旗,旌旗当中绣着一个“刘”字。

    二骑展开旗帜便打马在刘昭身后站定,刘昭大喝一声“祭旗!”,一众王智爪牙,便被士卒挥刀斩首。

    刘昭翻身上马,抱拳向诸人辞行,只听左丰悠长而尖细高亢的喊道:“开北门……”

    所有的城池,北门一般是不开的。北主杀伐,所以出兵便是走的北门。

    刘昭打马先行,而后是高顺、张辽领着士卒,于北门鱼贯而出。出了北门依旧要缓行,北门十里亭处,蹇硕代天子为将军送行,此乃惯例。

    刘昭喝过蹇硕的送行酒,对蹇硕说道:“蹇公着人马上上书此事,另外白狼寨一事一应承揽下来,切莫让公孙瓒抢了功劳。可与虎贲中郎将袁绍直言允其一营校尉,袁家和四州上书便可立减。”

    “虎贲中郎将,秩二千石,又是天子近卫,袁绍为何肯调任八部校尉?”蹇硕不解道。

    “虎贲中郎将乃是宿卫,百年以来已失征讨之力。八部校尉虽亦是二千石,却是天子亲军主征讨之事。建功立业,唯有八部校尉方可。袁本初志大才疏,定会前去。”刘昭这么一说蹇硕顿时明白过来。

    辞去蹇硕,刘昭引兵快马加鞭直奔雁门郡治阴馆。

    到了阴馆,刘昭先去武库取了三副偏将盔甲,又擢升高顺、张辽为偏将,分领了雁门一千郡兵,整备军备。张辽所领一众贼曹,也是归建雁门。

    高顺、张辽一合计,便着一千四百士卒照着高顺旧部,皆是一弓一弩、一刀一矛,配齐箭矢,方才下令休息一晚。

    将军领兵不得入城,诸人离开武库,城外扎营,已是暮色深沉。

    营外两骑叩见刘昭,刘昭出来却见是田畴与闫柔二人。

    闫柔见到刘昭便大笑一声道:“崇宣领兵征伐外夷、克复失地,怎的不带着我等,叫我等好是一顿追赶。闫柔此来愿尽绵薄之力。”

    刘昭亦是戏谑道:“子渊不怕上了我这贼船,下不去吗?”

    闫柔毫不在意刘昭戏谑,朗声道:“领兵杀贼总好过吾一人杀贼!”

    田畴也说道:“家中仆从吾已打发回去,吾自幼便受这些蛮子欺凌,乡邻亲戚多有丧命贼人之手。畴愿与崇宣共杀贼,匡扶社稷。”

    刘昭向二人做了一揖,便引二人进来大帐。

    帐内坐定,刘昭便问二人道:“既如此,二位可是答应昭前日相邀?”

    田畴先道:“我等年纪相仿,崇宣服丧之期,不顾自身荣辱,尚能为国为民,征伐塞北,畴愿相随,匡扶天下。”

    刘昭看向闫柔,闫柔笑道:“昔日白狼寨以为崇宣乃一匹夫,这几日再看,皆是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之中。短短几日,便官拜虎贲军司马,某不才,愿为这天下少些柔之遭遇,与崇宣共襄大事。”

    “哈哈……如此甚好!”刘昭心花怒放,又道:“如今兵非我兵,将非我将。待此战归来,昭定起一营兵马,我等三位少年,共为天下计!”

    刘昭话音刚落,帐外却传来声音道:“并非三人!”

    张辽进来见礼后对刘昭道:“崇宣本一黔首,却能为国家、为天下计。辽愿与崇宣共为天下计!”

    三人相视,顿时大笑,异口同声道:“固所愿也!”

    高顺乃是宿将,营中之事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四人相谈甚欢,高顺立于大帐之后亦是心思萌动。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并非一时意气,几句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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